太子败北,“你先说你都做了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事?具体一点!”
这不是明知故问,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那小本本上不都记着,还去找家长告了状。
可是他也不能跟太子硬着来,原主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可是知道的。
大腿要捡粗的抱,干嘛放着太子不帮,去帮那些皇子?
况且太子跟他还有亲戚,他有病才会跟太子作对!
周慕楚抓起太子的手,放到自已的额头上,可怜巴巴地说,“太子哥哥,我病了,之前不是上吊了嘛,救回来后就忘了以前的事。
刚刚我娘来跟我说,我之前一直跟你作对,还帮着别人害你,我真觉我太不是人了,心中愧疚万分,哭得停不下来。”
赵熙的手,被按在周慕楚的额头上,滚烫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穿过整个身体,使他身体也一下就热了。
“你发热了?平安,快去传胡太医。”
胡太医诊完脉,同情地看着红肿着眼睛,发了高热的周慕楚。
“按时吃药,不要担心害怕,思虑过多会影响睡眠,睡眠不好就容易引发别的病症。”
说完又瞪了太子一眼。
“别欺负太子妃,太子妃身体弱!!”
赵熙:“……”
忍了!杀了他,还得去威胁别的太医,麻烦!
“听到没?”胡太医大声问道。
“听到了!
……跟我也没关系啊?也不是我……”
“微臣告退,太子好自为之!”
胡太医扛着药匣,一溜烟似的没影了。
跑出去后,又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了看如意居的牌子。
幸好跑得快,要不脑袋就要搬家了。
太子被气得在屋里来回转圈圈,平安和小武眼看事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只剩周慕楚坐在床角,围着被子瑟瑟发抖。
“太子哥哥,坐下歇一会儿吧……”周慕楚话说得小心翼翼,不给那个疯批冲自已发作的机会。
太子气鼓鼓地坐到床上,“你真的都忘了?”
“啊?噢……真的是忘了。”
太子的眼珠子在周慕楚脸上来回打转。
如果是失去了记忆,那这段时间周慕楚的反常,倒也就合理了。
“明天你去冯萱儿那一趟,我这边要对老八动手了,看看她怎么说。”
“嗯,知道了,太子哥哥放心,我会办好的。”
赵熙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嘴甜又顺从的周慕楚。
小时候周慕楚也会来宫中玩耍,赵熙见他长得乖乖的,白白胖胖。
还有一双杏核眼,格外惹人喜欢。
赵熙总是喜欢抱着他,捏他的脸蛋,有时候会不自觉地亲上一口。
后来不知为何,周慕楚就不让碰了,也不让亲了,手都不给拉。
每次都把赵熙推开。
赵熙越动他,他推的越使劲,甚至有一次都被他推倒了。
赵熙气不过,站起身来,把周慕楚扑倒就咬。
自那以后,周慕楚就彻底跟赵熙翻了脸,跟着其他皇子孤立他也就算了。
后来还要帮着其他皇子一起,想把他赶出皇城。
赵熙不懂,周慕楚为什么讨厌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已拉下太子之位。
就因为小时候咬了他?
想到这,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伸腿踹了床角里周慕楚一脚,“不打扰了,本宫明日再来看你死没死。”
“不要……”周慕楚一把拉过太子的衣服,顺势将他搂得死死的,想走可不行。
“太子哥哥,我害怕,最近总是做噩梦,你能陪着我吗?”
心理学的选修课也不是白上的。
周慕楚知道,如果想要一个人和你的关系迅速升温,那就要找他帮忙。
帮一些他力所能及,又不伤害对方利益的小忙。
对方付出了以后,自然也会对你有所期待。
这样一来二去,不就熟络起来,再一来二去的,就会更加亲切,成为朋友。
周慕楚紧闭双眼,死不要脸道,“太子哥哥,求求了……求……”
还没求完,赵熙已经利索地脱了靴子躺到床上。
“叫人把你头上那些珠钗步摇都卸了,脸上的妆也洗了再睡,丑死了。”
赵熙一只手支着侧脸,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那块裘皮地毯,伸腿蹬了周慕楚一脚,“你睡那里。”
“好嘞!”
周慕楚终于成功迈出第一步。
也顾不得高热的难受,颠颠地拾掇干净自已,蹑手蹑脚地躺到了地上。
太子将身体转过去,对着墙,闭上了眼睛。
翌日大清早,平安就命人准备了水,赵熙在如意居洗完澡后才离开。
走的时候神清气爽,一脸满足。
不到一日,宫中就传遍了。
众人奔走相告,太子妃昨夜侍寝了!
八皇子府中。
七皇子一脸担心,“周惜楚侍寝了,周家就争取不过来了,当初你应该冲着周惜楚下手就对了,搞了个毫无用处的冯萱儿。”
“现在也不晚。”八皇子对着铜镜捋了捋头发,满意地看着自已这张脸,“没有女子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勾引她还不简单,手到擒来。”
七皇子,“……”
“七日,看你八弟如何拿下太子妃。”
七皇子,“……”
周慕楚打了两个喷嚏。
“少爷,咱们今日不出去了,胡太医说你太过虚弱,要静养。”
小武想起了太子神色晴朗,一身轻松的样子,又看了看依旧虚弱的周慕楚,有些心虚。
昨夜他没有保护好主子,肯定被太子欺负了。
呜呜呜,少爷,小武对不起你。
周慕楚没理他,起身去了偏殿,关押冯萱儿的房间。
昨日答应了太子,要冯萱儿配合太子演一场戏,这样才能彻底碾死八皇子。
周慕楚想早点把苏萱儿这边的事确定好,完成太子的计划,拉近和太子的关系,
其实,他也是为自已的权臣之路披荆斩棘。
帮太子,就是帮自已。
周慕楚见到冯萱儿时,冯萱儿披散着头发,眼圈红肿,抱着膝盖,背靠着床边,蜷缩在地上。
见到周慕楚也没起身行礼,只抬了一眼,就低下头,又盯着手心里的戒指。
“骗子,赵洺是个大骗子,你说,我是不是傻得很?”
周慕楚无奈,心想这姑娘不行啊,不盘算着如何收拾渣男,还在纠结这些。
心软可打不了高端局。
他走到冯萱儿身边,蹲下身,“痴情本没错,但是痴心错付确实是傻了,你现在应该及时止损。”
冯萱儿哭了,她已经走到这一步,还如何能及时止损,往前往后都是死。
“求太子妃明示,我如今只想死,我死了,能换我的父母家人活吗?”
周慕楚横她一眼,“东窗事发想起来你父母家人了,早干什么去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看看有没有用吧。
另外除夕夜太子要你帮他演一场戏,戏演完,八皇子肯定完了,至于你,看太子如何发落吧。”
冯萱儿死死盯住周慕楚,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只要能保住家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八皇子并未和我说过他的事。”
冯萱儿停下,思索了片刻,“对了,八皇子说六皇子告诉他二皇子贩卖私盐,算不算大事?”
周慕楚懵了,八皇子说,六皇子告诉八皇子,二皇子贩卖私盐。
噢。
是二皇子贩卖私盐。
怎么又把二皇子扯出来了?
自古以来,盐就是国之大事,虽然这个朝代他并未在历史中读到过,但是想来盐都是国家管理的。
皇子贩卖私盐敛财,那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二皇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不行,得赶紧告诉太子。
太子此时,正在召见郑梓砚。
郑梓砚对赵熙来说很重要,他不仅文采好,也极为擅长用兵之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上一世,郑梓砚就对赵熙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甚至为了赵熙,牺牲了性命。
所以这一世,赵熙对他格外照顾。
知道郑梓砚心悦周惜楚后,就想办法带他认识周惜楚,给他和她相处的机会。
不然,以郑梓砚的出身,连周惜楚的衣角都摸不到。
可如今,郑梓砚倒不开心了,天天来找他事。
“为什么?你觉得本宫做错了?”赵熙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郑梓砚直直跪到地上,“我是喜欢周小姐,可是用这种办法,对她的名声不好!”
“她都愿意你有什么不愿意?
这样正好,周相也不给她相看了,你也有机会了,最起码现在,她拿正眼看你了吧!
再说,你不是也没碰她,这个办法是她想出来的,你也同意了,现在倒来怨我?”
太子心塞,明明三个人商量好的,最后他倒成坏人。
郑梓砚心悦周惜楚,想在周惜楚跟前表现一下。
周惜楚想教训一下她那不成器的哥哥,把他关进皇宫,不让他在外面作妖。
赵熙更是举双手赞同,于是三人一拍即合。
虽然,以后周惜楚可能不好嫁人了,但是,嫁人本也不是她的夙愿。
她说她要驰骋疆场,为国效力。
毫不在意什么儿女私情,更不在乎什么清白名节,她说那没意思。
倒是这郑梓砚,最近总是一副活人微死的样子。
看着就叫人来气。
“可她现在不理我……如今更是连信都不回了。”
郑梓砚皱着眉,垂着眼,带着哭腔。
他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