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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心里不舒服。”卫贵妃捂着自已的胸口说道。
秦衍闻言，连忙道：“心口？宣太医过来瞧了没有？”
“没有，衍儿，母妃是心痛啊，太医怎么能医治？”说着，卫贵妃又开始泣不成声了，她颤抖着拉起秦衍的手，“你父皇他实在是薄情得很，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就不肯原谅我呢？他如今甚至宁愿在宫外养女人，也不愿意踏入后宫，他这是故意做给本宫看的。”
“母妃。”秦衍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母妃的执念会这么深，就连性格都这么偏执。
在他看来，父皇是天子，天子的情感，怎么能是她可控制的？
“母妃就是不甘心，也不想，明明母妃陪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了他付出了一切，可他为什么总是这么视而不见？”
“您太偏激了，如今您已经是贵妃，是这宫内最尊贵的女人，就算父皇不入后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尊贵？呵！只要不是他的皇后，那都不是最尊贵的女人，贵妃又如何？那不还是个妾？母妃不在乎什么皇后之位，母妃只想着，将来百年之后，母妃能和他葬在一起，所以才费尽心思的想当皇后，这又有什么错？”
卫贵妃其实想的很简单，她就是想永远都和皇帝在一起。
可是，她不知道，她所使用的方法不正确。
给孝慈皇后下毒，导致大皇子生下来就是个废人，甚至于皇后生二公主时因毒发导致难产而亡，这已经是弥天大错了。
可她依旧还不知道悔悟，竟然给皇帝下药，将自已宫内的宫女送到皇帝的身下。
而她这样做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固宠。
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令皇帝厌恶了她。
孝慈皇后一事，若非有太后在这其中极力的周旋，她如今的贵妃之位早就没了。
或许皇帝早就废了她了。
正因为这事，皇帝才会和太后产生了隔阂。
甚至还跟太后赌气，说只要有卫毓婉在后宫一日，他就永不踏入后宫。
太后当时只是以为，他说的不过是一时的气话。
哪里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真就没有踏入后宫一步。
这些年，太后也想开了，一步步的妥协，当初想要保住卫毓婉的那颗心，也早就熄灭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皇嗣。
所以无论皇帝做什么，哪怕是在宫外养了女人，她也不关心。
她甚至还盼望着，宫外的那个女人能赶紧给皇帝再生几个皇嗣。
这就是卫贵妃气恼的原因，正是因为太后在想什么她都心知肚明，所以才会这般疯魔。
无论秦衍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
“衍儿，如今只有你能帮母妃了，你帮帮母妃好不好？给母妃找出那个女人来好不好？”
“母妃，够了！”秦衍见她什么劝都听不进去，也很窝火，直接朝她吼了句。
卫贵妃一愣，她不曾想，太后不帮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自已的儿子都不帮她？
“连你都不帮我是不是？”她阴沉沉的说道。
秦衍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得自已有些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已足够冷静，“母妃，你听儿臣说，如果您不想保住您的贵妃之位，您还想儿子成为太子，那您就最好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不管父皇要做什么，那都是他的事。”
听见这话，卫贵妃突然冷笑，“你要母妃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可能吗？衍儿，你别忘记了，若那个女人真的弄出个皇子来，再加上你父皇对母妃的这般厌恶，你觉得，你的储君之位，还不会受到威胁吗？”
有时候，你说卫贵妃她疯魔吧，她好像又很有理智。
你说她是真爱惨了皇帝吧，可，瞧瞧，她的爱里，夹杂着太多的不纯粹。
她的欲望，胜过于她的爱。
可她偏生自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秦衍：“……”
其实，他也担心这一点，但一直以来，他都在安抚自已，自欺欺人。
不曾想被自家母妃直接给戳穿。
秦衍最后出宫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他虽然担心陛下再拥有一个皇子，但总觉得自已已经是胜券在握，所以也只是一时的担心。
并没有将卫贵妃的那些话听进去。
只是劝她放宽心思。
等秦衍出宫之后。
福全也将后宫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了之后，神色淡淡，也只是说道：“还算他有些理智。”
“陛下放心，依奴才看，二殿下并不像贵妃，殿下是您的皇子，想必是像您多一些。”福全打哈哈般说道。
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非常没底。
只希望二殿下不要把自已走的路给堵死了才好。
那样才真是自寻死路。
“继续盯着些，她想闹，就让她闹。”皇帝如今对卫贵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耐心，只要她不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这辈子，也只能走到这么高了。
再高的那个位置，她也别想了。
福全伺候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最清楚不过皇帝的脾性，卫贵妃纯属是自已把自已作入深渊的，怨不得任何人。
想到这里，他躬着腰，“陛下放心吧，奴才时刻都有留意着后宫，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嗯。”皇帝冷淡得很。
随即，他想到什么，又问：“顾府如今什么样了？”
说起这个，福全就很是头疼，自从顾大人被陛下冷落之后，朝臣们都以为他失宠了，开始冷落疏远他不说。
卫太师那帮子也在层出不穷的对付他。
虽然做的不太过。
却也无疑是将顾大人架在火上烤。
福全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他真担心顾绍因此被那帮子人玩死了。
同时也摸不清陛下心里在想什么。
难不成陛下真的想顾绍死？
可因为顾小主在，福全又觉得，这种可能不存在。
毕竟那还是顾小主的父亲。
将来顾小主入了后宫，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母家，想必在宫中也是寸步难行。
想到这里，他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皇帝的问题，“回陛下，如今顾府的情况，确实不大好。”
“盯着些，别让卫章将人玩死了。”皇帝沉着脸说道。
他虽然恼怒顾绍，但还没要他死。
闻言，福全顿时松了口气，“喏。”
只要不让顾大人死就好，那他就有办法了。
不然可愁死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