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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垂落的水晶吊灯将冷光碎成星屑，在巨幅穹顶壁画下游走。这座足以容纳千人的议会大厅里，悬浮着十二座浮空平台，最高处的黑曜石王座上，黑袍议长周身流转着幽蓝电弧，手中镶嵌着秘银符文的法锤泛着金属冷光。下方三层半圆形阶梯上，三位副议长如同镜像复制的阴影，兜帽下偶尔闪过的猩红瞳孔，像潜伏在夜色中的猛兽。
环形排列的数百张悬浮座椅上，黑袍人如雕像般端坐着。他们的银色面具表面流转着细密的数据流，仅露出的双眼被护目镜遮挡，瞳孔处闪烁着淡金色的微光。宽大的黑袍在零重力环境下无风自动，隐约可见衣摆处暗纹在发光，如同流动的星河。
"肃静！"法锤重重落下，撞击声化作音波在空间中震荡，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摇晃。议长喉间发出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机械合成音："54号议案，全票通过！本次会议到此结束，下届议会将在三个月后的朔月召开。"
话音刚落，黑袍人群同时抬手按住胸口，周身泛起淡紫色的传送光晕。眨眼间，数百道身影如同像素化的残影，在光影中逐渐消散。最后一个消失的副议长抬手划过虚空，整个议会大厅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数据流汇入空中旋涡，转瞬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Z国申市某处戒备森严的别墅地下密室中，全息投影的蓝光渐渐黯淡。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袍人伸手触碰桌面，全息设备发出轻微嗡鸣，所有影像瞬间消失，随后起身离开密室。
"把娜迦押到B区1号牢房，每两小时轮岗一次。"走在前方的研究员推了推护目镜，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潮湿的水泥墙面，在电子囚笼的能量屏障上激起细小的电弧。笼中的娜迦发出嘶鸣，鳞片摩擦声混着电流嗡鸣，她扭曲的蛇尾不断撞击力场，溅起幽蓝的火花。
八名士兵呈菱形阵型护送囚笼，行动间金属靴撞击地面发出咔咔的声响。当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为首的研究员叩响了标着「C-7」的合金门。得到确认后，他独自踏入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房间，片刻后推门而出，额角沁出的冷汗顺着面罩滑落。
三人沿着荧光箭头转向A区，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怪响。1号实验室的防爆玻璃映出诡异的场景：西名研究人员戴着防毒面具，正用显微激光笔扫描实验台上的躯体。那人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纹路游走，输送管连接的黑色粘液光球不断膨胀收缩，每一次脉动都让监控屏上的脑电波图剧烈震颤。
越野车碾过减速带的震颤，像极了林野此刻破碎的心绪。乾五瞥向林野，只见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战士，此刻瘫坐在副驾上，迷彩服皱得不成样子，被卸下肩章的位置空荡荡的，仿佛一道醒目的伤疤。褪色的领口下，胡茬肆意生长，将那张刚毅的脸庞，衬得满是颓废与落寞。
"真要这么绝？"乾五的手指重重叩在方向盘上，车载电台里沙沙的电流声，混着轮胎与柏油路摩擦的声响，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你可是他最得意的兵，工程连打杂都不行？"
林野的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霓虹灯牌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却照不亮他眼底的灰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记得自己如何攥着营长的袖口，喉间泛着血腥味，近乎哀求："让我留下吧，哪怕扫厕所、扛沙袋..."可徐海光背过身去，肩膀绷得笔首，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林野，你得去该去的地方。"
乾五猛地踩下刹车，红灯的光晕将林野的侧脸染成刺目的猩红。"都怪董刚那几个兔崽子！"他愤愤捶了下喇叭，"无视命令私自出手，害得你..."
"别说了。"林野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枪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我没带好他们。"他的视线落在左手虎口的疤痕上，那是去年抢险时留下的，此刻却隐隐作痛。车窗外的人流熙熙攘攘，而他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岛，曾经的热血与荣耀，都在这一刻化作虚无。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中，徐海光攥着加密电话的指节泛白。透过车窗，绵延数公里的工程车队正卷起漫天黄尘，推土机与装甲运输车的轰鸣声混着对讲机的电流声，在暮色里织成一张压抑的网。
"报告首长，利刃小队己就地解散。"他刻意放缓语速，喉结随着每个字重重滚动，"但对方擅自闯入营地、开枪袭击我部官兵的行为，严重违反部队条例。"电话那头传来悠长的沉默，背景音里隐约夹杂着军用地图展开的窸窣声。
终于，听筒里响起带着金属混响的回复："对方隶属特种警卫旅，执行超神民间研究室的特级安保任务。他们携带特殊授权文件，有权在必要时采取强制驱离措施。"徐海光猛地扯松军装领口，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却听对方话锋一转："虽然你部官兵动手在先，但及时被制止。双方各有过失。你的处罚过重了。你即刻带队支援龙泽湖。"
挂断电话的瞬间，徐海光将手机狠狠砸在车载台，震得仪表盘的指示灯不停闪烁。后视镜里，年轻士兵们探出车窗外好奇张望，全然不知他们的营长正咬碎钢牙，把对权力阶层的愤懑连同满嘴血腥味，一起咽进了喉咙深处。
这时通讯兵将一份秘密文件递给车内的徐海光说道：“这是上级首长刚发来的文件。”徐海光打开文件，上面赫然是给B419部队换装新式装备的物资清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