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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周小姐和佛女金殿论战之后，天下有点政治抱负的文人，就开始脑子活跃起来，到处的宣扬各种圣王之道的议论。
全天下坊间酒肆都充斥着王圣还是圣王的议论声音，两派人马势力开始拉帮结派，从原本的君子不朋，到了结党地步。
原本的风花雪月的酒会诗场，也逐渐演变成各自阐述自己欣赏的一派主张，只要有人公开声明支持某个主张，就会被人追捧引为知己，甚至被某些有主张的官员欣赏之后，从而平步青云也是有的。
女状元曾经怒斥此事说道：“妇人之小议，而祸天下，罪也！君子朋党而乱国政，诛也！”
这是指责自己的徒儿周颖初，当初因为你们两个小姑娘的妇人议论导致国家政局不稳定，这就是有罪，要罚的。
而那些文人们借用这两个小姑娘的言论，就开始搞拉帮结派的事情，那就该杀了，可见当时这事情闹的多么大。
虽然，现在两个小姐都开始嫁人了，那佛女也更是早早年初就已经嫁人，现在都该抱孩子了，那周小姐更是明年就要行大婚典礼，可留下的后遗症还是非常严重的。
要不然皇帝没事情干嘛要找出这么个问题出来让秦朗解答啊.
秦朗也不傻，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夫人当初的伟业，可也在几位大人嘴中那是听到太多了，了解当初周颖初那是为啥在金殿上论了三天三夜。
皇帝自然知道从文臣嘴里听到的都是顺耳，从武将嘴里听的都是忠言，可这些话都不能给他答案，闷声不在开口，坐了一会就挥袖离去了。
留下众臣一个个叩拜之后，相互搀扶着起身，更有几个腿脚麻利的大臣赶快给两位丞相端好火盆，给膝盖上铺了厚厚的裘皮来保暖。
搓着有的冰凉的双手，放在炭火上烤火取暖，右丞相卢坚诚率先开口低声问道：“乔丞相啊，你看陛下这么问，到底何意啊？”
“圣心难测，岂是臣下可以揣测的？”
“哎呀，咱们就别来虚的，透个底可好？”
左右看了看周围围拢过来的文官，又看了一眼远处聚在一起的武将，撇了一下嘴，
左丞相乔文康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这才慢慢开口说到：“丰城夜入宫，只闻惊鸿声，晨起圣恭询，臣曰圣王明。”
说完话，左丞相乔文康继续端着杯子开始喝茶了，周围的众人可就恍然大悟，这太清楚了啊。
这是说昨天夜里丰城的飞鸿入了宫门，这才有了今天早晨皇帝找我们问话啊，这事出来丰城了。
别看这么简单的答复，可也说的清楚，这表明丞相手里面的势力多么的庞大，
皇帝起床才看到的飞鸿，人家也一样得到消息了，这圣前答对起来那是无往不利，毕竟提前做了功课啊。
“又是冰霜女杰的杰作了？陛下有心……？”
“右丞相慎言啊，那是陛下问了丰城之主秦朗爵爷一个他夫人提到的治国策略罢了，
莫言其他，免得遗祸无穷，我等就当没听见！”
“好说，好说！”右丞相卢坚诚有点腹黑，刚才把问题想差了，差点酿成大祸，连忙拱手道歉。
众人也是嘿嘿一笑就揭过，谁都没当回事，皇帝属意冰霜女杰的事情，在京城里面也不是传了一天半天了。
想当初，这周颖初小姐年才十二金钗之龄，就已经出落的冰洁肤白，如同美玉天然雕饰一般，到了豆蔻刚过尚未及笄之年。
这位可就师从女状元门下学了好几年了，更是浑身冷气逼人，站在金殿上也是自带buff一般，
皇帝的眼珠可都瞪圆了，握着皇后的手就叫道：“此女当不留辉儿了！”
辉儿说的夏辉，下一代皇位继承人，还不算太子位，只能算是皇帝最宠的一个皇子，当年还才九岁罢了，
皇后当初可是和皇帝说想要让辉儿做主东宫，那女状元的徒弟周颖初最恰可坐东宫妇。
结果皇帝惊讶的开口失言了，直接就说此女不留辉儿，
这话本意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了，反正那是辉儿到现在没有称王，也没有入东宫。
而周颖初更是直接指给了秦朗做夫人，嘿嘿，谁也说不清啊，皇帝到底啥意思。
众人可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周颖初当初可是在金殿三天三夜论战不休，使得皇帝都发怵了，从此避而不谈此女。
可大家都不傻，皇帝当初说话时候，周颖初并没有开口论战.
只是那么俏生生的站着金殿上，就让皇帝惊讶出声，只能说皇帝当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这女的我要了，不给儿子留了。
论战完事了，再提这句话，那就变成了我家辉儿还小还不懂事，这个嘛恐怕降服不住这么厉害的女子啊，还是算了吧。
反正给辉儿指婚的事情，那是一拖再拖，到现在这位可怜的王子还没有正式名号。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现在右丞相卢坚诚无非旧事重提罢了，左丞相连忙给他打住，就是告诫他，这个事没影，你别乱说话，小心龙颜大怒，触了逆鳞。
大元帅樊飞跃听那些文官小声嘀咕，虽然文官们都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毕竟还是都在一个屋子里面，顺着风这声音可就传到耳朵里了。
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拿起青铜火钩，勾动了几下碳炉，漫不经心的轻声说道：“杜大人，丰城的棉花扎花机可到了？”
一听大元帅樊飞跃点名叫自己，这满屋子能叫大元帅点名叫杜大人的，也只有一个了，
工部尚书杜禅寺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膝盖上的裘皮掀开，双脚落地，急匆匆走过来躬身行礼说到：“回大元帅话，到了，到了，昨夜就运到了，工部已经验看过了，确实神奇。
只需双手摇动握把，那棉花就可轻易分离棉籽出来，稍微挑拣一番就可以使用，实在便利太多。
下官以为，一台扎花机尚且出棉参差不齐，若是两台联合就可以了，首先让一台先做出出粗料，另外一台用粗料做成精细料，如此棉花就再无渣滓存在，可用！好用！”
“好！”大元帅樊飞跃笑着拍了拍手，伸手示意他赶快坐回去暖和，这朝房阴冷，就算烤着火炉也觉得冰冷，有些年纪大的更是一个劲揉搓膝盖。
这回句话的功夫，杜大人已经开始打冷颤了，连忙拱手道谢跑回去坐好，在座位那边可是有炭火烘烤还有裘皮铺盖，可以保暖的。
“本帅知我军将各监中早就造出了棉甲，可御铁矢，而且异常保暖。那边关西北还有北中州历来苦寒。
大军穿铁甲在冰天雪地一站就是一夜，我将士要脱衣如同扒皮一般。
那铁甲早就混了汗水血水又被冻住，固在身上再难脱下，需要热水泡了方可卸甲，可牛皮反复侵水，这盔甲可就废了。
为了御寒，众将士可以说苦不堪言，只能臃肿不堪的穿上一大堆衣服然后外面套铁甲。
可铁甲早就铸好，只能外面罩袍，如此用人体暖铁甲御寒，每每冬季，我大军未战而陨者过千啊！
说来实在痛心！本帅也知，并非工部兵部不用心，当初有了棉甲就成想要供应军用，可奈何此物太费人力，难以大量列装。
只能是每当有人需要职守城防野外之时才可配发一套棉甲！！既然现在工部有了扎花机可以轻易获取棉花。
那么还请杜大人赏面，看在将士用命的份上，可否棉甲广度？就算只供西北和北中州这两州之地也行啊，本帅代两州将士给你杜大人行礼了。”
兵部尚书冯泰华也是起身躬身行礼说到：“大元帅所言甚是，边关苦寒，那棉花做甲，实在暖和啊。
若是铁甲之中内衬棉花，想来我将士定可迎风傲雪再战一城，此乃吞天之功，若工部能广度此甲，本官做主，往后三年征战工部居首功！”
工部尚书杜禅寺冁然一笑说到：“哎吆吆，冯大人言中了，杜某不敢居功啊。大元帅啊，下官可不敢妄言广度之事啊！”
广度，就是敞开供应保证一切日常用度的意思，这棉花虽然有了这个丰城提供的新式扎花机之后能够大规模生产了。
可毕竟看看接手，谁也不能保证后面就能出大量的棉甲啊，工部尚书杜禅寺回话起来还是底气不足的。
一看大元帅的脸色有些低沉，连忙接着说到：“好叫大元帅，冯尚书知晓！
棉甲，上等棉花七斤，用布盛于夹袄内，粗线缝紧，入水浸透，取出铺地，用脚踏实，以不膨胀为度。晒干！
反复拍打，做成很薄的棉片，把多张这样的棉片在缀成很厚很实的棉布，两层棉布之间是铁甲，内外用铜钉固定。
由此可知，一套棉甲当用棉花七斤有余，还要固定至少两层或者三层铁甲片方可，就算现在棉花可以轻易获取。
想要广度此物，还需时日啊，大元帅拳拳为国为军之心，让人敬仰，还请体谅下官也有不情之请啊。”
见工部尚书杜禅寺如此说，兵部尚书冯泰华也是深知棉甲制作不易，虽然比铁甲简单许多，可也不是一时间可以完成的，而且这都需要国家另外拨款方可大规模制造，弄好了还要大规模装备，这都是人力物力的集合，不可操之过急啊。
点了点，有些无奈的对大元帅拱手说到：“杜大人所言皆肺腑之言，下官今天打算上折子奏明陛下知晓此事，不知大元帅允否？”
“本官也有此意，不若一同联名好了，为军添甲乃吾等之幸哉！”
看杜大人提笔在自己的折子上写上了他的名字，兵部尚书冯泰华欣慰笑了笑，而大元帅也是报以善意的微笑，轻声说到：“此事不管成与不成，本帅都替那边关将士谢杜大人了，闻西北之地工部修三县之渠，苦无劳力。
这腊月寒冬恐怕多有丧民事端啊，我看就让西北关军屯田大军，现在还闲着，就抽调三千人马过去帮着工部吏员早日修渠吧，此事就不用扰了圣听了。”
这就是利益交换了，用来感谢工部尚书的大力支持，军方也表态了，这事情就凭你能说好话的面上，我们军队出人给你办事。
你那边不是修渠，有个大型工程嘛，原本这是你们工部事情，我们出人了，本身这棉甲也是给西北边军首先用的，他们出这个人力帮忙也是天经地义的。
可皇朝也是有法度的，动用五十人的兵马调度，就要有皇命才行，或者至少也要给皇帝报备的。
我们这次派三千人过去，那是用民夫名义的，脱了盔甲和放下兵器，就是一个民夫，而且吃的是军粮哦。
这就相当于行贿了三千人的佣钱哦，工部不用花粮食去请老百姓了，可是实实在在的钱节约出来，自然也可以进工部的口袋。
当然了，大家私底下做这种事情，都知道是利益交换，就不要声张了，免得皇帝知道了咱们都不好过是吧！
别看大夏文武不对付，可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搞事情，那丞相说错了话，大元帅就当没听见，一个字没有吭。
同样的，都在一个屋里，那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联名写奏折的事情，他们怎么不晓得？文官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大元帅又打什么主意了，可文官体系也是同样当做没看到，谁也不吭声。
大元帅敢守着这么一屋子文武大臣公开说，这事情就不要让皇帝知道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调动三千兵马，堂而皇之的给工部行贿，这所有文官还当做没看到，没戴耳朵没听见。
这就是文武平衡，大家都给面子，花轿子人人抬才行，要是这时候还有人瞎了眼蹦哒出来挑事，肯定不会做官了，连人都不会做了。
但凡能够在朝房这里面公开守着文武群臣一起商议的事情，那就是可以敞开了谈论的事情，就不怕被人指点，同样也是向对方势力表明了自己态度，告诉对方老子这么做的目的，要是不开眼那就是别怪老子背后搞你！
国事都商议过了，一众人等又开始谈论风花雪月，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等到金殿三净鞭，那就要天子上朝了。
“夫君！……夫君，你快看……”好芷秋身穿碎花小袄，怀里抱着百宝箱，满脸激动地拉着秦朗说道。
“两个时辰，全都卖出去了，昨天产的香水都卖完了，此事大利，夫君可有法子产的又快又多！”
看好芷秋激动的样子，周颖初无奈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拍了拍手说道：“莫要为难夫君了，按照夫君的说法，咱们这样已经是往日数倍的产出，哪里能还更多？
梓不同商贾之术，可也知道人力有时尽，这满而盈非益哉！”
好芷秋一脸正色的说道：“姐姐有所不知了，这商贾之术和儒道不同，儒道曰抱元守缺，而商贾言他缺我盈！
物以稀为贵！天下独步只我一家，此等妙物一出，人人争抢。若不趁此广收余利！待着他时，必受他人掣肘。。”
秦朗呵呵一笑，把两位夫人揽在怀中轻声说到：“都有理！都有理！”
“咱们不光要弄香水的。你们看这香水虽然好，卖的火爆！可也有个重大问题，就是花开花落自有时啊，现在物料基本已经告尽了。
想要再大规模生产只能从西南州，千里迢迢贩运过来花瓣，可都晓得花瓣成本极低，运输过来可就昂贵了，路上损耗粮钱无数实在不值得！
只能等开春之后，东去春来，花儿再开，这时候才能采摘，重新制作香水，所以能有这样收益，已经实属不易了啊。”
看好芷秋满脸的意犹未尽，秦朗连忙说到：“不如趁着现在香水原料供应不上，可咱们的生意还要做呀，那么趁现在这段时间，我们不如想一想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继续赚钱。”
周颖初笑着说道：“女妆之利如此大，让人大开眼界啊。仅仅小小一瓶香水，就搅动整个丰城女儿家都热闹了起来。
就连北城郡的那些青楼台柱子当红的头牌，都私下发来信，说是愿意百金相求！梓看要努力商贾之术，夫君大才啊。
只是不知这除了香水，夫君还有何高见啊？难道女妆还可他途？”
“女妆嘛，当然是化妆品，实际上化妆品应该归类为化工日用品，可惜啊，咱们到现在没有搞出化学品来，只能用天然物料来生产，所以才受到原料供应的掣肘！
说到化学嘛！我心里倒是有人选，可惜这个人弄不来！”
“化学？人选？何人能让夫君惦记，恐乃大才子了，说说看，也需梓等娘家能出力的！”
拍了拍好芷秋的小手，秦朗撇了一下嘴有些为难的说到：“要说大夏我唯一认为能成为化学家的就是那个毒医了！他能解你父亲的醚毒，必然对化学领域有独特见解！
而且人家所谓毒医，恐怕我想应该是化学毒素研究的成果罢了，放在害人方面就是毒药，放在救人方面就是解药。
可要是运用的当，我觉得定可以成为一个化学家，让他来研究后面的事情，必然事半功倍，可惜啊，这个人恐怕朝廷不会放手的，太危险了，医官署衙门那边不会放人的！”
“医官署衙门？”好芷秋皱着眉头，低头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轻声说到：“那就让宇文俊风去办好了，他本就是北城郡下的医官署衙门的七品医官，对衙门里面人头熟络，想来沟通起来方便一些。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看得出此人就是个官迷。
不如给他个差事，让他跑跑腿，看看他的本事，说的不得还能给办成不是嘛，就算不成也在情理之中，好过没事就跑后宅请脉！”
周颖初听了之后抿嘴一笑说到：“哎吆，这是哪里得罪妹妹了，他是医官，这封地之中就爵爷最大，他身有职司当然竭尽全力，每几日都要过来请脉，也是常有的事情。
等了大婚之后，恐怕天天他都要来请一次了。何故言他官迷？”
“还天天来请脉？烦死了，这没事也让他请出病来啊！还真没想到做了夫人，这么多规矩，他还一本正经的每次都要问吃了什么，就连那……拉了什么都要问，还要看！哎呀羞死人了！快快叫他滚蛋！”
正在喝茶的秦朗噗嗤一口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也不顾满身的茶水，随手一擦脸哈哈大笑着说到：“人家那是医者望闻问切罢了，这问你吃了什么，两便是不是顺畅，那是人之常情，可以说天经地义啊。
就算你夫君给你看病也要这么问啊，就为了这事？你就要打发他滚蛋，也太搞笑了，哈哈哈！”
“总之，梓看他不爽，不如叫他回去办差事好了，另外换个女医官就是了，有些贴己话还是说给女人听，要不然不方便，姐姐说是吧？”
看这好芷秋哀求的眼神，周颖初略为点了点头说到：“妹妹言之有理，当换个女医官，毕竟后宅重地，他也多有不便，这三五日来一次请脉实在大材小用了，此事就当夫君定夺方好。”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改天给你们换个女医官。咱们说咱们的事。你们谁给夫君我说一说？你们这些女子妆容是怎么弄的呀？”
“女子妆容？”两位夫人面面相觑之后。周颖初给浩子秋行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叫她来回话。
好芷秋也是当仁不让，理了理头上的妆容，这才笑着说到：“夫君原来想要知晓这个啊，要说起来啊，女子妆容当包括妆粉、胭脂、眉黛、唇脂、面饰、染甲几个部分了。”
看秦朗一脸懵逼的表情，好芷秋转头侧着身捂着脸抿嘴一笑轻声说道：“青莲啊？去房里把我的妆盒拿来。”
“诺！”叫青莲的小姑娘，那是好芷秋从娘家带来的内房伺候丫鬟，从九岁时候就给好小姐端洗脸盆伺候了，养了这么多年，也是腿脚麻利的巧人，所以这次也能跟着进了爵府。
小丫头长的那是水灵，可惜就是额头上有一块疤，看上去有碍观瞻了，秦朗还专门问过此事，那是小时候这姑娘在伺候小姐时候瞌睡了，一头撞在炭火炉上了，养了好久可这最后一道疤就落下了，也是怪可怜的。
只是一会功夫，腿脚麻利的青莲就一手提着一个箱子，把两个大木箱子给提了过来，娇小的身子提这么大箱子过来，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秦朗连忙上前伸手接了过来。
弄的青莲惊叫一声，连忙撒手把箱子重重落在地上，好芷秋没好气的说道：“哼，姐姐的师傅说的真对啊，这天下猫都一样？”
秦朗不知所谓的疑惑轻声问道：“天下猫怎么了？”
好芷秋嘟着嘴把脸甩在一边，周小姐笑的花枝乱颤轻声附和道：“说的极是啊，哈哈！”
不知道她们两个打什么哑谜，秦朗故意一撇嘴掐腰问道：“说！”
两位夫人面面相觑然后相顾一笑异口同声的说到：“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话两个人可就笑做一团，那青莲年纪尚小，可也知道小姐在说什么，连忙墩身行礼，然后捂着脸跑掉了。
好笑又无奈的，伸手指了指两个夫人，秦朗一脸无奈的囧了一下苦笑道：“颖儿的师傅？那是女状元吧？定是说天下没有不贪腥的猫吧？”
“是啊是啊！”好芷秋瞪大眼睛，惊讶的点头说道。
撇了一下嘴，秦朗心中暗道，老子就知道！！那个女道学女状元，肯定是年轻时候被渣男甩过nn次，所以才这么教育弟子。
挥了挥手，拍了拍巨大的木箱子，秦朗疑惑的问道：“这都是啥？别说都是你化妆用的啊？”
好芷秋满脸正色的说道：“是啊！这就是梓平日妆容所用，比不得姐姐用的精细，也算是基本的几个都在了，还有一些都是备用的，一般不会用到，要是制备齐全大概要五个箱子吧！”
“……”秦朗那是满头的黑线，都知道女人化妆麻烦，可没想到麻烦到这种程度！！
简直惊讶死人，作为纯正的纯爷们！男人那是打死也难以理解，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些汤汤水水还有粉面糊糊使劲的粉刷到脸上那么点地方的！
轻轻打开铜扣，这木箱里面的东西可就尽收眼底，其中光妆粉就包括米粉、铅粉、紫粉、珠粉（宫粉）、珍珠粉、干粉、水银粉、粉水、檀粉、养颜粉、爽身粉、香粉……后面省略几百字；
这边是胭脂包括红蓝花胭脂、绵胭脂、金花胭脂、花露胭脂、玫瑰胭脂、山榴花胭脂、山花胭脂、胡胭脂……
深吸一口气，秦朗眯了眯眼叹气到：“服！我真的服了！”拱了一下手，秦朗做了一个五体投地的拜服大礼，冲着大木箱子深深鞠躬之后。
带着满脸悲怆深情的说到：“古曰妇华胭脂涤清河，河沙落落面白刷，不伦月明红烛就，方寸才是女儿家。
都说方寸胭脂女儿家，这哪里是方寸，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啊！女人都是化工品堆积出来的啊！”
“哎呀，真是难得夫君能赋一次不是艳诗的诗句出来，难得难得啊！哈哈！”
嘴角略微抽动一下，秦朗伸手捻起一个水粉饼子，放在鼻头轻轻一嗅，然后语重心长说到：“从今往后，你们素颜就可，莫要在用这些东西！”
“为何？？”两位夫人可就脸色骤变，莫非刚才调笑夫君，惹得夫君不高兴了？这胭脂水粉怎么就不能用了！？？
周小姐更是莹莹下拜，低眉顺眼的轻声说到：“都是梓之过，夫君莫脑，那丫头要是夫君喜欢，待大礼之后，让她入榻伺候就是了，请夫君莫怪啊。”
“就是就是，夫君不要这么小鸡肚肠嘛，要怪就梓好了，干胭脂何故？这素颜朝人，可丢死人了，不妥不妥！”
秦朗没好气的伸手刮了一下周小姐的琼鼻，这才笑着说到：“瞎想啥啊，为夫不叫你们用这些个胭脂，那是为你们好！”
伸手捏了一点水粉在手中，轻声问道：“你们晓得这是啥？”
好芷秋伸头看了一眼，撇嘴不屑的说到：“这是铅粉！”
“铅粉！又曰青粉，知道为啥叫青粉？知道这玩意什么做的嘛？”秦朗继续追问道。
两个夫人面面相觑之后，都轻轻摇头，不知道夫君想要说什么，哀叹一声秦朗才慢慢说到：“铅粉啊，顾名思义，就是铅做的粉！以前啊，你们女人用米研磨额而成的米糊。先把米磨成细粉，然后泡在水里发酵，最后用筛子筛出最细腻的米糊用盒子装起来，就能拿来涂脸了。
但是这玩意有个缺点，就是粉厚还容易脱落，才有了河沙落落面白刷，那就是形容你们女人的脸上粉末掉下来如同河沙掉下来一般的情景！”
“然后，也不知道哪位大神仙啊，就给弄出了这种铅粉！好嘛果然效果良好，不但色白，还薄薄一层就保证长期不容易脱落，才有了略施铅华之说！”
“可你们知道吗？这里面都是金属铅！而且你们用的不是铅，乃是一种叫做四氧化三铅的玩意，就是这个红色的……”
手中捏着红色粉饼，在手中一阵揉搓，然后摊开给两人看，这才说道:“白的是米粉，你们为了出腮红而用这种铅粉……
知道腮红妆怎么来的？看你们都是女人这都不懂啊？？？”
“腮红那是高原红，从西域传来，那边女子天然的被西风吹的两腮红润，中州女子看了认为好看，就拼命的摸一脸这玩意……
我告诉你们啊，很严肃很正经的警告你们，所谓夫人失颜色，就是用了这玩意，这里面含有铅，那是重金属，有毒！用上十来年，你们脸皮都完蛋了！
为啥年纪稍微大点女子，这脸皮衰老极快，而用的胭脂更多，那个都不敢素颜面人，有青面之色？
所谓的女子面青，那就是铅粉中毒的表现，后来就会生痘生疮生斑，皮肤开裂等等等等，最终你们二十来岁就好像四十岁一般了！”
“……”秦朗说的夸张，行为动作更是张牙舞爪的夸张，加上那种凝重的语气，一个劲的在两个夫人脸上这边摸摸那边摸摸，还口中不断说着皮肤会咋样，咋样……
这样说下来，两个夫人都开始心慌起来，在她们看来，这些妆粉那是日常所用，可以说是女人家必备之物，可以没有新衣，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胭脂水粉啊。
“夫君，所言真的？？”周小姐也疑神疑鬼的轻声问道，不怪她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