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混异世

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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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郎中混异世
作者:
未知
本章字数:
16158
更新时间:
2024-08-13

此案,并非本官审理,只是看案宗罢了,那凶杀之地也早就全无,一切都是他人言语了。

刚才爵爷叫小的去调案犯琐物袋,这里面有这枚玉佩!可下官留了一个心眼,同时调了原档籍录!爵爷请看!……”

一本发黄的账本被翻开,放在饭桌上。刑狱典司霍琢伸手一指说到:“袋中之物和记录基本符合!”

“这能说明什么?”牟大人看了看账本,又看了看袋子里面的杂物,都是田乐水进入死牢时候剥下来的随身东西啊。

微微一笑,刑狱典司霍琢笑着说到:“此间有疑!”

“疑从何出?”

“一,这东西太全了!……”

“……”牟大人深吸一口气怒火中烧拍了拍袋子,低声呵斥道:“屁话!物品齐全,难道还有疑点??”

“嘿嘿,牟大人,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下官可是以前在北城郡台大人门下供差的……”

“那又如何??”

“这朝堂审案,那是您刑名师爷的事,可后面刑讯逼供,那是在下拿手手艺对吧!所谓术业有专攻啊!”

牟大人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位就是一个酷吏,你要说刑讯逼供,还真是人家拿手手艺,可以说就靠这个吃饭的。

“话说,这前面的门道,您老人家肯定门清!说句不好听的,这房后面的事,还不是我们这群下差最清楚??

啥时候您见过死囚的袋子那么过?这银子嘿嘿,刚才下官可是请点了,一百六十五两,外加六百二十一文钱!”

“……”

牟大人点了点头,不在言语,可把秦朗急坏了,你们两个这是打什么哑谜啊,刚要开口追问,就听刑狱典司霍琢继续说到。

“按规矩,这死囚身外物,都是狱卒的外快。就是打屁股时候把裤子这么撕开,也是按照传统,落衣归差,这牟大人晓得?”

“没错!”牟大人连连点头,手捋了一下胡须,脸色凝重,可也表示了绝对赞同。

所谓落衣归差,这是说行业潜规则。但凡是给犯人打板子的时候,都会首先有两个差役在左右。把犯人的裤子一撕,这裤子可就变成两半了。

那么脱下来这个裤子,就属于动手打人的这个差役的劳务费。这都流传几千年了,属于非常明确的行业潜规则,根本不需要提起,都是自动默认的事情。

所谓雁过拔毛,这打板子可是力气活,人家也要捞外快的啊,不然哪里有力气打人。别忘记了打人需要消耗力气,那就是消耗粮食啊。

连打人的差役都要雁过拔毛,请问那些看管死囚的牢卒怎么可能不去碰这上百两银子??就是一条裤子都要分开两半,一人那一条裤腿当外快了。

这死囚随身带的东西,那一样不是好东西?田家有钱,还是秀才公,人家就是做布庄生意的,给自己唯一血脉配的衣服都是啥。

这是这个级别能穿戴的最高级的顶配奢华服色衣物了,不值钱嘛?这银袋子里面银子铜钱都没少,这衣服没动?

这扇子下面可是带着小玉佩吊坠,这腰带也是鱼口玉雕的吧,这剑不能吞了,可剑的吊坠也是带有玛瑙的啊。

这一大堆东西,还有文房四宝各种书籍,样样都是钱财,怎么就这么全枝全叶的保留下来的??

这个就是一个疑点啊,这说明这有人刻意通过官府给专门留的,田家的确有财力可以买通官府。

可真的两说了啊,这事情有蹊跷!牟大人摇了摇头叹气到:“内隶多泥,不堪入目!若是田家出了大价钱,说不得也能留下的,不能做准啊!”

“好!我说第二条疑点,这地方……各位看清楚,这上面写着玉佩,可偏偏放在最后!”

“这……”牟大人仔细看了看档案,上面写的清楚,的确是玉佩放在后面,不由摇头道:“就算写在后面也是写了,并无差错啊。难道玉佩应该写前面不成?”

“嘿嘿,这就是前后差距了,您就是看前面的,俺们才是管后面事的嘛。这自古规矩,贵物书前,轻小书前。都是规矩啊!

也就是金银珠宝随身物件,都是写在前面的,比如印章名帖,金银首饰,勾玉配饰等等,这种轻便而体积小的物件,都要首先写前面。

而且是从头到脚来写条陈录入的。”看牟大人有些疑惑的目光,刑狱典司霍琢连忙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说到:“您看我吧,打比方啊,要是我是死囚!现在应该是解开枷锁了,全身东西都掏出来做登记是吧。

最开始不脱衣服就直接搜身了,这玉佩怎么最后脱?您最后脱玉佩试试??

当然是首先拿出来已经记录在案了,然后才开始脱衣服啊,一件脱下来记录一件,最后才是鞋袜嘛!

这最后记录玉佩,本身就违背了常识,在衙门里面这事情绝不会发生的,那是本末倒置了!也说不通啊,没有最后脱玉佩的可能性!

除非,有人故意这么写的,更有甚者,这玉佩压根不是他进去时候带的,而是后加的!!”

说了这么一大通,刑狱典司霍琢义正言辞的伸手怒指账本,狠狠的伸手点了点玉佩几个字,斩钉截铁的说到:“第三点疑点,就是笔迹太新!虽然看上去差不多,可俺们都是老手,能够一眼看出来的。

这牢狱阴潮,湿气大,这字写了之后开始发氲,字体的边已经开始氲开了。唯独玉佩几个字反而还没有发散。

如果是同一时间写下,那是绝不会出现不同现象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后添了一行!!”

“爵爷!”刑狱典司霍琢拱手严肃的说到:“如此三条疑点,下官心中认为,当对旧隶下刑了!

必有内鬼,来了个内外勾结,那原档已经书写,恐怕并无玉佩,而后有人添了一条进去,可只能写在后面。

只有这样才能说通,为啥银钱未动?为啥本末倒置!为啥新旧不齐!”

秦朗也算把事情听了个明白,心里也明白了,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而且就在旧吏之中!

自己的府内那是满地窟窿,各方势力都安插了不知道多少人手,反正也没一个是自己的人。

这些旧吏都是留任的,这个案子那还是原本张、黄两位大人在的时候办理的。

那时候这群人可不知道自己是谁,根本不会给自己留半分面子,这里面必然不知道吃了多少肥油,当然也不知道手中多少污垢。

这个案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必须要审理出一个结果出来,从当初接下案子,决定要给人家翻案开始。

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这事必须办成,否则自己爵爷的名号可就受损了,弄得老百姓都瞧着,各家各户可都伸长了耳朵盯着啊。

必须要查!必须要严惩!一定要水落石出才行!

下定了决心,秦朗脸色阴沉怒喝道:“无需多言,就凭这些,本爵足以判他们有亏职守!

刑狱典司霍琢!本爵命你速速查清此中内情,无论是谁,本地本爵最尊!本爵特许你彻查一切。

但有阻拦拖延慢待者,准刑八十不论!成天义!你带一伍府卫给他撑腰,遇到刁难耍滑的,你让他猴子爬杆,一定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本爵府内绝不能出这种内外勾结之徒,往日种种可谅,事后不告乃罪,绝不姑息!去吧!”

说完话,秦朗把腰间的一个青铜腰牌拽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刑狱典司霍琢的身上。

霍琢慌忙接住令牌,反手一看,只见这是一枚行衙令牌。这令牌爵爷腰间有个香囊袋里面挂好几个,各有不同用处。

行衙令牌,就是青铜打造,也是最常见的一个令牌,主要就是代表这是爵爷交代办理的事务,是一个绝对的信物。

不用任何命令公文,手持这个令牌就可以代表是爵爷传达的命令了,一切地方事务都要优先办理。

这个令牌的权威是超越主政朝官牟大人的令牌的!在丰城内部办事,只要有这个令牌就足够了。

有人就问了,还有啥令牌?

这个……说来就繁琐了,基本上就三种罢了。除了这个行衙令牌,那是下达政治命令用的,还有一种,那是下达军令的。

这种军令的令牌,叫做虎符,是必须爵爷随身带的一个物件,一共是一对的,另外一块在治安大夫唐小将军身上。

一旦发了军令,就要手持这个虎符和唐将军那边对应起来,这样才可以发兵,兵力超过五十人的动员行为,必须有爵爷的虎符和唐大人的军令才行。

否则就是秦朗想要出门,也只能动用自己的府卫,而不能动用守城兵将,这是两种性质的问题了。

按照朝廷制度,到了秦朗的这个身份,只要是动员超过千人的武装进行任何行动,都必须飞鸿传书上告京城了。

哪怕是秦朗秘密行动,一旦被全城制高点的闻天阁探查出动向,他们就会自己发飞鸿出去,那时候可是造反的征兆了。

否则,秦朗就必须发行衙令牌和虎符同时到闻天阁,告诉人家我们封地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调配人马,在什么时间多少人,什么装备,谁指挥,然后干什么事情。

并且还要写一个请罪的折子送过去,那是告诉朝廷,本爵行兵,并非针对朝廷,而是本地所需,惊扰圣驾还请莫怪。

有人就问了,这个有必要嘛?

非常有必要啊,要是不通知闻天阁,那就是等同谋反了。比如说驻扎在城北军营的大军,突然移动到了城西驻扎。

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小的内部军事调动,可这都将会威胁国家的整体战略布局。诸侯异动,都是朝廷万分关注的。

就光秦朗上一次,让那些新招募的士兵,围着丰城跑了几圈,从而选出精兵,这算是最正常的体能测验了吧。

可也惹得闻天阁,直接燃放了十万火急的红色烟花,把所有飞鸿都放了出去,然后北城郡唐大都督亲自率了四万大军跑来一趟。

数万大军站在西山关口,就那么眼睁睁看着秦朗和耍猴一样挑选新卒,这事情闹得那是乌烟瘴气。

唐大都督那是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经过好惨的教训,秦朗才算知道,这在古代不是你想怎么练兵就咋办的。

哪怕你是诸侯爵爷了,这士兵调动也不是能够恣意施为,都必须有朝廷的法度哦,一旦乱了章法,那么可就是杀头大罪。

闻天阁,那是国家传讯机构,属于完全独立的一个特殊单位。相当于邮政局、电话电报局和情报局的一个合体单位吧。

除了传递消息之外,还有监督地方的职责,这里发生的事情,无需地方官员上报,他们自己就有上报的权利,而且上报的内容都是保密的。

这是风闻奏事,只要他们认为你们当地发生的事情,是足以上报的内容,人家就自己整理汇总去上报了。

至于剩下的另外一枚令牌,叫做爵珏,那是代表秦朗的绝对身份,属于外交用的吧。

一旦有人持这个令牌,那就是要离开封地,前往外地公干,并且相当于他这个爵爷亲自到了。

一般就是用来和其他朝廷的衙门进行对接的时候,表明身份的一个绝对信物,这个信物超过信件和爵函。

这爵珏发出来,就是相当于一个诸侯国和朝廷政府进行官方谈判的意思了,放在平时那是万万不能随便用的。

就连成天义他们两个被派到东中州,去找人家大儒四品提学鲁大师,进行协查办案这种事情,都只是写一个爵函罢了。

都不敢用爵珏,要是他们两个手持爵珏跑东中州去,那么事情就大条了,那是相当于一个爵爷亲自到了当地,要求地方政府配合,性质立马升级成为国政了。

所以,秦朗甩的这一块行衙令牌,就是丰城封地内的最高权威令牌了,这个就是内部使用的一个最高级别信物。

拿了这个令牌,刑狱典司霍琢瞬间就是拿了鸡毛当令箭,带领一伍的府卫,横冲直闯来到了大牢。

上到典史、牢头,下到三班狱卒,一个没有落下,就连登记造册的文吏也有三个被上了镣铐枷锁。

典史,这已经是丰城监狱长了职位了,属于正八品的刑狱典司霍琢下属的第一要员。

在丰城,这个位置可算是从八品哦。要是丰城是一个县级单位的话,这小小典史那是不入流的人物。

可丰城成了爵爷封地,这个典史可就有了吏位,算是位高权重的中层干部哦。算起来和人家宇文俊风那个司药使,就是卫生局长,算是同级别的了。

典史冯业脖子上被上了打铐枷锁,踉跄的走了过来,披头散发,官帽都被打掉了,哭丧脸哀嚎道:“上差大人啊,不知下官所犯何罪,要如此待我?”

差房暂时做了小公堂,刑狱典司霍琢拿了一个破木头就权当惊堂木了,重重把破木头朝着破旧的桌子上一拍,脸沉如水的沉声喝问道:“拿你,那是爵爷下的令,看好了,这是什么!!”

说着话,手中就把爵爷的行衙令牌高高举起,在火把照耀下,这令牌也是散发金属光泽,上面虎口之下有双蛇缠绕,中间一个巨大的篆体的秦字。

典史冯业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行衙令牌,代表爵爷的权威。重新上任之后,这一套封地里面的服色规矩,那是都要从头学一遍的。

这爵爷的标志徽章印记还有独特的规格都要刻脑子里面,看到那个双蛇秦字,不由浑身一个哆嗦。

一股寒气可就飘脑门上来了,瞬间如同一头冷水兜头泼下来,弄得透心凉。

这可坏了,这不是上差要拿他问罪,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情,最多都是责罚或者皮肉苦,可要是请了行衙令牌出面。

这就问题大条了,那是人头落地的事情了,他一直都蒙在鼓里,他可是老老实实呆在衙门差房里面,按照日常的工作勤勤恳恳的整理卷宗。

自问自己没有干什么事,更不用说能够惊动爵爷啊,这大人带的可是府卫,直接踹开门来,进来就把他给上了刑具。

才开始还敢喊冤,刑狱典司霍琢那是新官上任,只是仗着爵爷威仪,这才座了主位,可实际丰城内自己就有一套规矩。

下面选用的人,可全都是丰城本地的旧吏,无论表面上多么尊敬上差,实际下面办事的时候。

还是首先找他们这些旧官说事的,要是他们不点头,可以说这谁来当主官,都是一样的,一句话都别想传到外面去,自己就是这里土皇帝。

可有一条,就是别惊动了爵爷。在丰城这地方,传承千百年来,人们骨头缝里面都流淌着奴才的想法。

那就是诸侯才是天,他们就是奴。得罪当官的不可怕,要是得罪了主子,那么自己摸脖子好了。

看到上差捉拿自己,典史冯业也敢楞着脖子呛上几句,看到那个爵爷的令牌出来,立马夹尾巴了。

恭恭敬敬的爬在地上,高声呼喊道:“爵爷在上,下吏丰城典史冯业,给爵爷请安!”

刑狱典司霍琢眼角一抽,心中暗想还是爵爷名号管用啊。这么些日子了,霍琢也察觉出这些人虽然明面上听令听调。

可实际,一旦有任何事情,都是这些曾经的主管们在里面挡着,下面的人无论自己发什么号令,都要转头找他们商议,之后才会给自己办事。

这一次就直接请了爵爷的令,这案子才能顺利的审,要不然这群人还恐怕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

眼角狠狠抽动一下,把惊堂木重重拍下,令牌放在桌子上这才慢慢说道:“既然你知道规矩,那么本官现在代爵爷办事,尔等好生伺候,问什么就答什么!切记谁是主,谁是仆!!

丑话!本官说前头,三木之下从无悔,切记家中老少妻!”

三木之下从无悔,切记家中老少妻!这是官府内部的一个老话,这是告诉你,老老实实招供,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了。

三木就是特指衙门里面的所有刑具了,一旦用了大刑,那么你就没有悔过的机会了,而你家中还有老人孩子和老婆。

要是抵死不从,拒不伏法,本官可不管你死活,绝对首先对你家人下狠手,别自作自受哦。

有些时候,人要想一下后路,别死扛哦!你这边敲不开,我可有手段敲打你家里头,总之我要口供,保你家身!

“不敢不敢!上差,尽管问,小的明白事理,绝对不敢耽误爵爷事情!”

“最好如此!”刑狱典司霍琢看他服软,心中安定了许多。

他也怕遇到死扛的,要是这典史嘴硬或者态度强硬,他只能下狠手来狠狠整治一下,可那样就是和地方势力撕破脸皮。

现在他是仗着手中令牌行事,就算行为严苛,在别人眼里,他也是奉命行事的人。

要是,拿着令牌狠狠惩治了此人,那么狐死狗哀,那一群旧吏心里可就起了疙瘩,往后日子就没法过了,谁看他都会换个想法。

把田乐水的入狱档案扔在他面前,这才高声喝问道:“爵爷问你,死囚田乐水入狱之时,所撰籍录可原档属实???”

见典史冯业神色慌张,两眼闪烁。刑狱典司霍琢不由得心中暗喜,暗道果然有疑!

“爵爷已经察觉,尔等事发,还敢欺瞒??若非如此,哪里由令牌发下?可仔细想清楚了,这梳洗之事,并非只有忤逆才可!

这背主之名,也要落个全族梳洗,天下诸侯从未宽免!!!”

“上差息怒,小的实说就是!”

“速速讲来!”

边上就有一个吏员打开一张纸,提笔开始作口供记录了。典史冯业用头抵地,用哭腔说道:“是小的猪油蒙了心窍,收了田家三百两银子。没按规矩办事,还请爵爷恕罪!!”

“收了田家三百两银子?恩,不少啊,够全家杀头几次了吧!!我朝律例,收受贿赂超过十八两,就可以人头落地,你胆子够肥,这需要多少猪油!!!”

“说!田家谁人来给你的钱财,前因后果,给本官说个通透,看你主动交代的份上,本官在爵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死活不论,至少舒坦一点!”

“谢上差恩典,这事情说来,那是……”

这典史冯业倒还主动,没有多少抵抗,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劈里啪啦就把事情经过给阐述了一遍。

叫来下面牢头和狱卒,稍微审问,也都惧怕爵爷权威,这案子问的顺畅,每个人都是低头认罪了。

可反而刑狱典司霍琢眉头紧皱,用手捏了捏有点发疼的脑仁,生生把额头给掐出了红印。

这群人,都是一群蛆虫,贪得无厌那是常事,他也清楚这黑狱水牢向来都是藏污纳垢之地,里面的花花事,他在台大人门下当差多年,那是太清楚了。

可这些人都耍了花花肠子,给自己玩花样啊。什么贪污腐败的罪名全都应承了下来,把田乐水入狱的情景,也细说乐分明。

恰恰最关键的,这个记录上为什么写在最后面的事情,他们只字不提!!

“冯业!本官上任时日不多,多方不娴啊。尔可是这衙门老人了啊,规矩总归懂得吧!”

刑狱典司霍琢只好耐下性子,一点点得问。这地方都是老油条,你要是真的有什么蹊跷,哪怕三木齐上,都不一定能够审出结果,最后还惹地一屁股骚。

只能一点点得点化,旁敲侧击,让对方吐口才行,说三木那是吓唬人,对付衙门内得老油条滚刀肉,呵呵!管不管用不清楚,至少搅混水那是没问题了。

咱们来审得目的,就是为了办差,为的是事情清楚就行了,至于贪污?呵呵,要是爵爷拿这个说事,那就怪了,没有一个当官得回瞎眼插手下面灰色收入的,这是为官之道。

连爵爷都不会在意,自己当然不能拿他们收受贿赂的事情责问他们,就问关心的问题。

“上差教训的是,这规矩俺们懂,可是俺们没有给上面短了供奉?又或爵爷晓得小人们作的这些暗地勾当,惹恼了爵爷?还请上差明示,俺们感恩戴德啊。”

“好!口口声声你说懂规矩!来来来!”刑狱典司霍琢走过来蹲下,伸手指着最后一行字

怒喝道:“来,你给本官说清楚,这玉佩!随身物件,是怎么最后脱下来的?什么时候咱们衙门改规矩了,这东西可以写后面的???”

“玉佩写后面??”这时候带着镣铐大枷的典史冯业,神色惊讶的急匆匆要伸手拿地上的账册。

他哪里够的着啊,伸手就给他端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细的瞧着,果然玉佩二字正是写在文后一行。

冯业连连叩首,被大枷撑在地上,这脑袋磕不下去,满脸火急的叫道:“大人啊,此事并非小人所为啊,小吏是典史!

那收纳贿赂之事皆有,可篡改文书的事情绝不敢作啊!

当初案犯田乐水入监之时,由小人亲自在场验看,还有黄大人在场的,那文案之上白纸黑字,可都是按照规矩写的。

要是带了玉佩这种细软金贵物品,定是首先拿下记录在案,绝不会眷抄在后,这上面字迹明显就是后加的啊,这是有人篡改啊!!

小人就算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作这种事情,这是要杀头灭族的啊!!大人明察啊,明察!!”

刑狱典司霍琢把账册拿在手中,狠狠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气哼哼的说道:“你也晓得这是杀头灭族的大罪,现在这册子你也是瞧了!

你也知道这是篡改的!说!何人所为!!??别告诉我,你这个典史冤枉,你说了我信,你觉得爵爷能信啊,还是顾大人牟大人两位老前辈能信你??”

衙门内部有自己的潜规则,什么能作,什么事情不能做,这都是有纲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平常事,就算克扣了或者拿了贿赂,也没人搭理,最多就是大家伙都要那点,所谓利益均沾。

可要是篡改文书公案,那可就变了性质,这事情就大条了,绝对是要命的事情!没有主官和下面暗箱操作,想要自己鼓捣这种事情,那么好吧!

周围的兄弟们首先会和你撇清关系,因为谁屁股后面不是一大堆老少媳妇和儿孙?哪能闷头跟着你干这种掉脑袋的买卖?

都是人精,这账册拿来一看就知道有人造假,玉佩这种东西,都是写在前面的,绝对不存在后面写最后一行的说法!

上面字迹也是可以看出来是后补的,这种事情有嘛,肯定有!自古都有!

可千万别被人家翻出来,那死囚反正要死,你就算给他加几条罪名都无所谓了,人死事就了!

千不该万不该,这田乐水的案子可是满城风雨啊,谁不知道爵爷为了给他翻案,连赐婚的由头都给鼓捣出来,这是铁了心要查明此事。

田家使了钱财,让这位秀才公,那是在监狱里面好吃好喝,这给多少钱,都是他们外快,爵爷绝对不会怪罪的!

所以所有人那是一问就招,这种事情,不算大事,大家伙都手黑,没有一个白人,有啥不能招供的啊。

可谁也不敢扛这个事了!这公文原档都被篡改了,不用问!此案必然含冤!

恐怕鬼头刀下第一条冤魂,就是他这个典史!因为他是监狱长啊,这罪犯入狱的最原始档案都能被添加一笔,不论你知不知道,这人头落地铁定了!

官府也有官府的规矩,篡改原档依律杀无赦,就连皇帝都不会饶恕这种罪名,和谋反谋逆谋叛没区别了。

刑狱典司霍琢不管哭瘫在地的冯业,直接走回去坐下,把惊堂木一拍,高声喝道:“冯业!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所为!

好!本官就权信你一次,说!谁能有机会在档案上动手脚??”

还在地上哭喊自己冤枉的典史冯业,连忙呲牙咧嘴的怒吼道:“大人啊,能碰这个档案册子的,只有下官和刀笔吏冒修永!”

“冒修永??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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