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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微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秒，才缓缓道：“你挺有意思。”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条，绕过办公桌，走到萧澈面前，将纸条轻轻放在他手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
“今晚8点，他会出现在这个地址，别让我失望。”
萧澈拿起扫了一眼——滨澜码头17号仓库。
“乐意效劳。”
……
江风裹挟着咸腥的水汽，从仓库铁门的缝隙间灌入。
萧澈靠在集装箱后，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耳麦里传来阿诚压低的嗓音：
“周砚到了，身后跟了两个人，像是买家的打手，那两人走路姿势太僵硬，像在架着他。”
萧澈抬腕看表——8:05，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
脚步声由远及近，手电筒的光柱在水泥地上乱晃。
“东，东西我带来了！钱呢？”周砚的声音发颤，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阴影里走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拎着银色密码箱：“先验货。”
萧澈无声地勾起嘴角，拇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
“发送。”
下一秒，仓库顶棚的探照灯骤然亮起。数名警察持枪封锁出口，扩音器的回声震得铁皮墙嗡嗡作响：“所有人趴下！双手抱头！”
白光中，周砚手里的U盘被照得无所遁形。
眼镜男猛地后退，脸色错愕：“你他妈带条子干嘛？！”
“我没有！不是我。”周砚脸色煞白，U盘脱手落地，在水泥地上弹了几下。
混乱中，萧澈闪身而出，抄起U盘，一把攥住周砚的后领拖进集装箱夹缝，匕首抵上他侧腰，“沈小姐让我问你好。”
这人浑身发抖，在地，裤裆漫出腥臊的湿痕：“别杀我……我，我不是周砚！是他花两万雇的替身！他早飞国外了！”
萧澈眯起眼，和程野的情报一致。
他一把将人推出夹缝，在警方合围前隐入阴影先行离开。
三小时后，警局技术科。
U盘里的数据被投影在屏幕上，几个医疗专家围坐在一起，年长的那位推了推眼镜：“通过分析，从数据层面看，只是正常新型药品的实验数据和临床试验报告，没有异常。”
程野抱臂站在一旁，忽然歪头一笑：“周砚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啊。”
萧澈靠在墙边没说话，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警员和专家们陆续离开，会议室只剩程野一人，正低头整理文件。萧澈走过去，递了支烟给他。
程野挑眉，“这么殷勤？”
萧澈没说话，火苗窜起，映得他眉眼晦暗不明。
程野凑近点燃，深吸一口，烟雾缓缓吐出：“她好着呢。”
“……我还没问。”
程野嗤笑，“瞧你那心不在焉的样，想问的话早就写脸上了。”
萧澈咬住烟蒂，没反驳。
“兄弟，”程野突然正色，“你的命是我在盯的，我不能让你因为旁枝末节把命丢了。想讨老婆？那就快点收网。”
萧澈摇了摇苦笑，“你知道，我和她不可能的……”
程野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程野的声音罕见地软了几分，“老子也是过来人……”
他像是想起什么，眼神暗了暗，又猛吸一口烟，“哎，算了，不提了，我和小满的事你都知道。”
弹了下烟灰，继续道：“真到那天，老子懒得管你们俩。而且……你现在就要学着相信她。”
萧澈被最后这句话怔住，指尖的烟燃到尽头，烫得他一激灵。
……
次日，他将U盘搁在沈清晏的办公桌上。
沈清晏突然站起身，“听说现场有警察？你报警了？”
萧澈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任由她逼近。她身上昂贵的鸢尾香水味首冲鼻腔。
他嘴角噙着笑，“沈小姐觉得我是傻子吗？当时我也很错愕。周砚比我们想象的谨慎，不仅派了替身，连警察都可能是他安排的局。人在国外，无从判断。但至少……”
他目光落在U盘上，“您父亲要的数据，我带回来了。”
沈清晏听到萧澈的描述，紧张的神情不露声色地放松下来。
伸手，指尖抚上他的领带，缓缓滑过丝绸面料。萧澈盯着她的手，在即将触到喉结时，不着痕迹地侧身，假装整理袖口。
她指尖落空，却不恼，反而低笑，“我父亲说得对，你确实是把好刀。”
“刀钝了也得换。”
沈清晏逼近两步，裙摆扫过他裤管。凑近，温热的呼吸忽然贴上他侧颈，“那要看你能不能一首这么锋利。”
她手中的U盘晃了晃，“这份功劳该记在谁名下？”
萧澈后撤半步，他皱眉打量沈清晏，困惑得恰到好处：“什么功劳？”眉毛微挑又看向U盘，“这又是什么？”
沈清晏怔了怔，嘴角，指尖戳向他心口：“你比李天旺聪明多了。”
她转身走向酒柜，腰肢摇曳，“喝一杯？”
“不了，沈小姐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去忙了。”
沈清晏转回身想喊住，那人却己经消失在办公室。
走廊上，萧澈神情冷然，单手松开领带，绕头取下，随手拍给楼层巡逻的保安。
“送你了。”
保安手忙脚乱接住，指腹摸到内衬的刺绣logo，结结巴巴道：“这，这很贵吧？”
路过走廊岔口，萧澈余光就瞥见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退回两步看到李天旺闪进沈世钧的办公室。
李天旺急切地连门都没关严，虚掩着。
萧澈放轻脚步靠近，朝沈世钧办公室不远处的楼梯口下了两登，正好避开监控摄像头，又能捕捉着门缝里漏出的只言片语。
“沈董，您能想到？和沈小姐走得近的那个作家，居然是个记者！”门缝里漏出李天旺那低声谄媚的声音，却掩不住那股邀功的急切。
萧澈的耳廓微动，蹙紧了眉头，手指的力道几乎要将楼梯扶手抓裂。
沈世钧的声音不紧不慢，“记者好啊，让清晏慢慢养熟了，能当我们的喉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