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悠的脸瞬间涨红,呼吸屏住,这眼神太暧昧了,语气也太露骨了,露骨得让她浑身发麻,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态度。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碎片开始拼凑:黑暗的囚室,陆淮手中寒光凛凛的针剂,自己不受控制地……不受控地往萧澈怀里钻。
后来呢?
“你……昨晚我们……”她嘴唇抿开一条缝,泄出半声低微难辨的吁气。
萧澈盯着她慌乱的表情笑了,看来她是真不记得了,心里想要使坏。
正好,杀杀她的锐气,这小东西掐起人来是真疼。
他故意轻抚着她的头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失忆?”
江晓悠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口。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抱着我不肯松手,说……”他刻意停顿,软语低喃,“‘萧澈,我好热’。”
“闭嘴!”她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萧澈轻轻拉开她手,继续火上浇油:“昨晚你搂着我脖子说喜欢的时候,可没这么凶。”
她说过“喜欢”?
江晓悠大脑宕机。
萧澈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她,翻身下床。
“我去做早餐”然后,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出房间。
跨出房门,反手将门带上,这才猛地吐出一口滚烫的热气。
刚才江晓悠那双瞪圆的眼睛,潮红的脸,被他按在身下发抖的呼吸。
痛快。
平日里伶牙俐齿她,现在被他三两句话堵得CPU烧干的样子,简首比赢了场硬仗还痛快。
可她慌乱地眼神,不敢看他时,他真想吻下去。
不是昨晚药效下那种混乱的触碰,而是清醒的、掌控局面的那种吻。
他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洗着双手。
是不是吻过一次就……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谁知道呢。
反正现在,他得先解决早餐问题。
不对,今天不该她做吗?
算了,一个大男人跟她争这个?又浑然不觉地牵起嘴角。
而江晓悠坐起在床上,抱着毯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重新回忆。
昨天交换情报,争吵,萧澈摔门而去,陈主编电话,小小溪妈妈的求救电话……
“小小溪!”她赤着脚跳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向厨房。
萧澈正往煎锅里打鸡蛋,闻声挑眉:“怎么了?还想让我再帮你回忆回忆更多细节?”
“萧澈!”江晓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能帮我个忙吗?”
他调小炉火,转身时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戏谑表情,微微倾身和她目光齐平:“你都清醒了还让我帮什么?”
“是小小溪,在孤儿院被领养走的一个孩子,和我特别亲,她失踪了!”
萧澈眼神往左一偏,回忆着陆淮昨晚提到的“小朋友”!
他扶住她的肩膀安抚:“先别急,你还记得吗?昨天陆淮确实......”
江晓悠的手机响起提示音,难道是小小溪妈妈?她转身扑向茶几,萧澈关掉炉火也跟了出去。
是陆淮的信息,一条视频。
画面里,小小溪坐在豪华套房的落地窗前拼积木。
没有捆绑,没有伤痕,镜头扫过西周,甚至摆着玩具和点心。
可孩子缩着肩膀的样子,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
视频最后定格在小小溪惊恐抬头的一瞬。
接着是陆淮的发来文字信息:“江小姐,我们谈谈?”
“萧澈,我们得救她。”她放下手机,抬眸看他,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连牙齿都在跟着震颤,她显然被陆淮昨天的手段吓到了。
萧澈又看了遍视频,眼神冷静,他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很稳:“别急,先分析。”
“分析什么?陆淮抓了个孩子!”
“正因为是孩子,他才不会轻易动手。”
萧澈点开视频,放大背景细节,“你看,房间有落地窗,窗外是城市天际线,这地方是高档酒店或公寓。”
他划到视频末尾,定格在小小溪抬头的刹那:“她没有被绑,但吓坏了,陆淮要的是谈判,不是撕票。”
江晓悠强迫自己冷静:“他目的是要我去,不然不会罢休。”
“我不能让你自己去冒险。”萧澈拨通程野的电话,按下免提,“野哥,给你发个视频,查下位置,疑似城北金融区的高层建筑,陆淮绑了孩子,要和江晓悠谈判。”
“收到,我调便衣封锁周边,狙击组就位,你们别硬闯,等我信号。”
……
到了目标位置,萧澈目光凝重地看着她,“这次行动必须配合警方安排,要是敢学电影里逞英雄,我就真把你锁安全屋,哪儿都别想去。”
江晓悠嘴角似笑非笑:“怎么?怕我死了没人继续受你气?这么关照,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萧澈轻叹,递给她监听器,“你要是出事,我还得写报告,嫌麻烦。”
江晓悠接过来,哼了一声,“放心,为了你这霸道的性格不去祸害别人,我也得活着回来。”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臂。
萧澈盯着她的背影,磨了磨后槽牙,这女人总有本事让他又气又……该死的甜。
江晓悠独自走进套房前,深吸了几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监听器,推门而入。
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
“江小姐,准时。”陆淮没回头,他的声音透着诡异。
她没接话,目光扫过房间,小小溪不在视线范围内。
“孩子呢?”
男人抬手按了遥控器,侧面的投影幕布亮起,实时监控画面里,小小溪坐在隔壁房间的沙发上,面前摆着未动的点心,手指绞着衣角。
“放心,她没事。”这个声音怎么突然变了?不是陆淮,男人终于转身。
替身。
江晓悠激他:“陆淮什么时候连面儿都不敢露了?”
男人没接茬,只是推过一份文件:“江小姐,签点东西吧。”
江晓悠走向桌边,扫了眼文件标题《关于秦婉仪博士实验数据造假的声明》
“你们想让我诬陷我母亲?”
男人笑了,缓步走向江晓悠,“不是诬陷,是‘真相’。”
他微微前倾,声音放轻,像在分享一个秘密,“你母亲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签了它,孩子立刻归还,不签,就不能保证她能活着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