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兽一样的低鸣,抽了抽鼻子,像是突然在空气中找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嗅......”
有什么非常美味的东西刚刚来过,影子为数不多的理智无法辨清那到底是什么,本能却不断催促着去追踪,去吃掉它。
可惜,那股气味很淡,也很凌乱,应该是被刻意干扰过。
影子又在桥底下站了一会,最后不甘地抓起大鱼,重新跳回了水里。
14 故友重逢
“余长念先生,请克制您的视线,未经许可的注视可能会引起牢门上咒域的反击。”
黑衣军装的飒爽女子用三重生物验证打开厚重的圆形大门,带着素白长衫的余长念进入夜巡深埋地下的监牢。
“应听寒的房间在这边,请随我来。”
“最深处?她的收容级别有这么高?”
余长念随着女子一直朝着深处走去,几乎就要走到了尽头,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的,应听寒被本所判定为最高收容级别,您与她的谈话时间也相应受到限制,您只有十分钟时间。”
“可有传言说,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咒术和记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了。”
“本所会帮她回忆起她脑子里的知识,夜巡对幽冥的研究落后十王殿太多,她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女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余长念一眼。
“而且智库在复盘的时候,发现了她行动中的一些违和之处,让她活着,挖出她脑子里的东西,也许能牵扯出更大的秘密。”
“原来如此,不过你就这么把夜巡高层的想法暴露给我,真的好吗?”余长念微微颔首。
“你的师弟在抓捕应听寒的行动中功劳不小。”
“所以我是沾了他的光?”
军装女子不言,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一旁的铁门上轻轻一刷,随着清脆的‘滴’声,被咒术封印的收容门缓缓打开。
“这是上层的意思,包括放您进来......请把,余长念先生,十分钟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余长念挑眉,负手走进房内,特制金属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一盏白灯,一尘不染的玻璃将房间分割为两半。
穿着朴素白裙,眼神呆滞的女孩正无力地坐在玻璃的那一边。
“......应听寒?”
余长念走到玻璃近前,盘膝坐下。
“好久不见。”
玻璃那头的女孩手指轻轻颤了颤,抬起头看向余长念,她灰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茫然。
她试探着探出手,慢慢朝着余长念的方向爬了过来,她的速度很慢,但终归是来到了后者面前,只是依然被玻璃阻隔。
“不认得了?”
余长念看着少女眼中的茫然与好奇,微微一笑。
“也罢,若非他们都说你是应天行,我也不敢认你,旧友重逢,没想到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应听寒抿着嘴摇了摇头,示意她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事,无论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都要带你出去,你背后的棋手让我很感兴趣,我追查了他们十几年,但是一无所获。”
余长念放低声音,用微妙的咒术将他的话语歪曲,夜巡承诺他和应听寒的谈话不会被监听,但那也只有三岁小孩才会信了。
“你,想出去吗?”
应听寒的瞳孔猛然一颤,怔怔地看向余长念,不敢说话。
“很好,不用说出来,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余长念轻声笑道。
“想出去那就配合我,我们的时间不多,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当下一次夜巡审讯对你进行精神治疗时,你就叫我的名字,假装想起来了什么背诵一段口诀,记住要演得像一点。”
应听寒歪了歪头,有些不明白。
“他们想要的是你忘掉的那些记忆,放我进来与你见面也是在尝试唤醒你,那我们就如夜巡所愿,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很快我们就会再次见面,或许......离出去也不远了。”
余长念垂眸,昏暗的灯光下少女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相信我吗?”
应听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互相利用的熟悉感觉让她莫名的安心。
“很好,我的名字叫余长念,记住它。”
余长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接下来念的口诀,你也要牢牢记住......”
“......嗯。”
应听寒点头,时隔许久,再一次在这地下十几层楼不见天日的监牢中发出哼声。
......
沈泽在宿舍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指扯着嘴角努力笑了笑。
果然,还是很僵硬。
只有面对许潇和装逼时,他的表情才是最自然,其余时间都像是戴着一张面具,到处透着虚伪,不过用来应付成年人之间的应酬倒是够了。
许潇建议他多笑一笑,并且还主动邀请他去她的闺房里练习,不过至少今晚沈泽并没有这个打算,和许潇待在一起怨气增长得太快了,只是一天接触下来就又多了四分之一。
他不免有些担心,他知道继续和许潇接触下去是不对的,但他又克制不住。
“呀吼!十七张牌,一轮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小恶灵兴奋的叫喊声从客厅里传来,沈泽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许潇正狂妄地往蒋封脸上画着乌龟。
今天的少女是夜巡最大的功臣,找回猫猫完成委托的她成了夜巡的团宠,甚至能拉着松伯尊和蒋封同意和她一起斗地主。
“妈的,什么运气,你小丫头最近出门小心点,我怕你被创了。”蒋封郁闷地盯着满脸的马克笔涂鸦,从开局到现在,他连一把都没赢过。
“唉。”
松伯尊叹了口气,也让许潇给他画了只乌龟,他虽然也为老不尊玩心重,但今天接连败在一只恶灵手里,实在是让他作为夜巡的自尊心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太弱啦,太弱啦两位,实在不行换个游戏吧,飞行棋你们说不定还有点机会。”
“喂喂,别乱蹦跶,注意一下裙子底下,都要走光了。”
蒋封和松伯尊礼貌地别开视线,许潇身上穿着的是今天来领走猫猫的富婆委托人送给她的新衣服。
委托人的女儿和许潇差不多大(?),前者正好从商场购物回来,知道自己猫咪是许潇找到的之后,就把为女儿购置的一身高定裙装送给了许潇。
少女本来还有些抗拒,但在委托人真诚的感谢下很快就妥协了,不仅接受了礼物,还被敖琳拉去了更衣间立刻换上,一直穿到现在。
纯黑的吊带束腰裙点缀着酒红色的胸花,十分漂亮,就是有些太短了。
此时的许潇穿着花边短袜的脚踩在沙发上趾高气昂地调侃,裙摆上下翻飞间眼看就要遮挡不住其下不可被窥视的风光了。
“嘁,这有什么,这条裙子自带一条小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