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猫猫的气味，猫猫的气味......”

少女抽动鼻子又嗅了嗅，偷偷用舌尖碰了一下小鱼玩偶里侧，不属于沈泽的那股气息在她的感知中逐渐明显，在她的脑海中勾勒出像是游戏指引一样的虚线。

“我找到了！沈泽，开车！”

许潇眼神一亮，小跳一步骑上电驴，沈泽也不多问，立刻上车拧动把手将其发动。

“往哪儿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孩，沉声问道。

“往前，先一直往前。”

许潇不再是背靠着沈泽的姿势，为了方便指挥方向，她转了过来，从后边抱住沈泽的腰，素指遥遥指着前方。

小电驴马力全开，激情地突突嗡鸣着朝前冲去。

“往左边，过桥。”

少女叼着玩偶而囫囵的声音在风中更加模糊，沈泽索性也不去仔细辨认，反正身后那只小恶灵会在转弯的时候使劲拍他那一侧的肩膀，总不至于迷失方向。

小电驴很快开出了富人区，顺着江畔大道行驶，竟然是朝着比城郊更偏远的地方去的。

走上了笔直的正路，沈泽身后的少女便安静了下来，看来那只猫一直在沿着道路行驶，从未拐弯。

又约摸过了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一处冷清的跨江大桥底下，这里的江岸巨石嶙峋，再往前不远就是入海口了。

“唔唔！”

许潇用头撞了撞沈泽，示意他停车。

小电驴突突地在路边停下熄火，许潇立刻就从后座跳了下来，左右嗅了嗅，翻过路边的围栏跳过江畔，朝着桥墩下跑去。

沈泽也不怠慢，取下钥匙立刻就跟了上去。

跨江大桥的阴影投射在桥墩下，形成一个阴暗且较为封闭的空间，乱石地面上丢满了垃圾，甚至还有几个棚屋，像是露营的人留下的。

许潇先一步跑到这里，好奇地四处打量了一阵，回头看了眼沈泽。

“唔~”

她也意识到自己叼着小鱼玩偶咬字不清，索性直接和沈泽玩起了抽象，只用简单的语气词来表达她的意思。

“听不懂，不过，你是想说失踪的猫在这里吗？”

“唔。”

许潇点了点头，做出肯定的回答。

“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沈泽略作沉吟，普通的家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出近十公里，难道是有人把它带到这里来的？

他的目光扫过桥下的棚屋，屋门大开，里面并没有人，但是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门口还挂着一个八阵图，应该是用于辟邪的。

“喵呜~”

就在沈泽疑惑猫去哪儿了的时候，一只白色的肥团子突然从其中一个棚屋里蹭了出来，冲着许潇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是猫！”

许潇兴奋地蹲下身，这哪里是猫呀，这是她的带薪假期，也是夜巡的周转资金！

“喵呜！”

白猫看着突然凑过来的少女，后撤一步眯了眯眼，突然跳前来一口咬住许潇叼着的小鱼玩偶的另一边。

“喵！”

“唔？”

许潇和猫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是它的，还给它吧。”

沈泽看着少女竟然和目标猫咪争夺起了小猫玩偶，无奈一笑。

“委托到这里，就算是基本完成了。”

“噗，呸呸，我可没和它抢，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许潇把小猫玩偶送来，故作嫌弃地呸了几声。

“不过，沈泽，这只猫猫居然能跑这么远？”

“确实很不合理，或许是在这里露营的人把它从别墅区带过来的。”沈泽摸了摸下巴说道。

“呜哇，这么没道德吗？这只猫这么肥一看就是家猫。”

许潇伸手想挠挠猫猫的下巴，夺回了心爱玩具的白猫歪了歪头，竟然主动蹭上了许潇的手。

“好乖的猫。”

软乎乎的小动物主动蹭上了，许潇身体里某个柔软的部位像是被击中了，挑动着手指抚摸猫咪的下巴，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沈泽看着许潇摸猫，他的手指也不禁动了动，觉得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

“看来它很亲近你，果然女性对小动物的吸引力更强。”

“呃，我觉得恶灵应该算作没有性别的生物。”许潇手指一僵，悻悻地收了回来：“还是你来抱它吧，我的身体冷。”

“好。”

沈泽点点头，走上前去想要将猫猫抱起，可小白团子却突然警惕地嘶吼一声，一个纵身跳进了许潇怀里。

“喵！”

“呀啊？”

白猫在许潇怀里冲着沈泽呲了呲牙，动作和许潇生气时如出一辙，然后完全不顾小恶灵身体的冰冷，使劲拱进她怀抱的更深处。

沈泽的手僵在原处，在少女讶异的调侃目光下，有些尴尬地收回。

“看来它还是更喜欢你，毕竟是女孩子。”

“我觉得和这没关系吧，或许只是你的脸太臭了。”许潇挑了挑眉毛，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沈泽无言，撕开一袋委托人留下的猫条，试图讨好少女怀中的猫咪，可后者还是把头埋在许潇怀里一动不动，连食物都不能让它多看沈泽一眼。

“你看吧~”

“我和它相性不合。”沈泽悻悻地收回猫条，扯着嘴角笑了笑。

“小动物看人很准的，你要是还对我以外的东西冷冰冰的，那应该没有小动物跟你合得来。”

“有的。”

沈泽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

“也有跟我相性不错的。”

“诶？那是什么，不会是蛇吧？”

许潇好奇地追问，可沈泽却是咬死再也不说了，他们重新回到路边，结束了这个话题。

“沈泽，如果是那些露营的人把猫猫带过来的，我们直接一声不吭把它带走是不是不太好？”

许潇抱着猫咪坐在后座，有些担心。

“不问自取是为偷，我们这一举动只是物归原主，何必知会那些小偷？”沈泽摇摇头，重新启动小电驴：“走吧，我们回家。”

“哦。”

沈泽稍稍留了个心眼，刚刚棚屋上那个八阵图让他联想起虞玄清所说的大量涌入长空市的咒术师们，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偷偷施展了扰乱痕迹的咒术，好让别人难以追踪。

他们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两人的初次委托在不知不觉间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索性有所收获。

跨江大桥底下又重新归于平静，再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突然泛起一圈异样的涟漪，大量的蒸汽中，一个身影拖着几只大型鱼类踏上岸边。

“......嗯？”

那道身影挥手散去整齐，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放在棚屋里的猫猫竟然不见了踪影。

“猫......喵？”

猫呢？我的猫呢？我的小白团子呢？

那道身影愤怒地将大鱼砸到一边，将所有棚屋砸塌，赤红色的火焰又陡然出现，将它们点燃。

“吼......”

影子从喉咙里发出像